然停了。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,镜片后的目光像浸了井水的琉璃珠,清明得让人心慌。他手里握着本线装书,书页被风吹得簌簌作响。林小姐,你知道这些灰烬最后会落到哪里吗?他蹲下来与我平视,袖口蹭到香烛台,沾了块暗红的蜡油。我注意到他食指第二个关节有枚朱砂痣,形状像展翅的蝴蝶。纸钱在铁盆里蜷缩成焦黑的蝶,我往火里扔了把金箔元宝：自然是飘到地府去。那您听说过'往生契'吗?他从书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,边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,光绪二十三年七月初七,柳氏阿蓉与阴司立约,以香火为契,永镇幽冥。我的后颈突然刺痛,仿佛有人用绣花针在皮肤下游走。火光映着那张契约,褪色的字迹竟与奶奶教我的祭文如出一辙。铁盆里的火苗突然蹿起三尺高,灰烬打着旋儿聚成个人形,在男人肩头停留片刻,又散作漫天星火。周教授！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几个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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