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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1章（第1页）

外面的雨停了，太阳从乌云后面躲出来。程暖夕停止了抽泣，看着眼前的林向北，她的笑容终于变得更加干净和纯粹。“向北，让你受苦了。”林向北拼命摇头：“不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。为了我，你才……我之前真的从来没有想过，我在你心里竟然会有这样重要的位置。”“向北，其实……”程暖夕咬着唇，无奈摇头道：“我想跟你说的是，我不能再欺骗你了。我之所以这么做，是因为在我的心里，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人而已。我不能接受其他人的爱，也不能接受其他人的牺牲。你明白么？”程暖夕坚定不移的眼神里，有很柔和的光，也有很刺心的寒芒。可无论是什么，能让林向北切实感受到的，终究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真实。程暖夕心里的人是慕锦年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慕锦年的。爱而不得的意难平，或只是她心甘情愿的炼狱。她是真的看透了爱情的伤与苦，也衡量过代价与执着。诚然，程暖夕是她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，没有之一。所以她不需要守护，也不需要备胎。那些好听的承诺，感动的只是自己，却是对她的亵渎。林向北想。“暖夕，我明白的。”林向北点点头：“我明白你的心意，也尊重你的选择。我能理解你的拒绝，也心疼你的所失所落。但我更想感谢你的，是你当初保护我拯救我的那个决定。无论你的动机是什么，我都真的很感谢你。但是——”低下头，林向北的担忧欲言又止。他看着程暖夕依然平坦的小腹，纠结了一下，最终慢慢地伸出手。“我可以摸一下么？”他小心翼翼征求程暖夕的意见。程暖夕点点头：“只是还很小，什么都感觉不到的。”林向北长出一口气，却只是伸出食指，在程暖夕的右下肋上轻轻点了一下。“啊！”程暖夕只觉得内腹一片酸软，眼泪差点疼了出来。“对不起，是不是我下手重了些？”林向北轻轻扶住程暖夕的双肩，眼中充满了担忧。程暖夕咬住唇，连连摇头：“没事。我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，那个，可能手术还要恢复一段时间，会有点疼。”“不是有一点疼，也不是要恢复一段时间那么简单的。”林向北突然严肃起来的口吻，让程暖夕觉得有点心虚。“你别忘了我是个医生。当初我想要瞒你都瞒不过，你想要瞒我又怎么可能？你这样的身体状况，你知道要经历漫长的妊娠期会有多少困难么？你会面临孕期贫血，肝功能异常，高血压，再严重的话——”“向北。”程暖夕咬紧牙关：“你说的这些，我去检查的时候，医生就已经全都告诉我了。但是我还是很想给宝宝一个机会。”“可是——”“我是得过癌症的人。”程暖夕微笑摇头，“我知道那种绝望，那种痛苦，我也体会过……在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时候，还要咬牙坚持着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感觉。我想，为了宝宝，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得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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